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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未婚夫的孤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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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未婚夫的孤女(17)

一不小心就招人仇恨了呢。

雲央感覺舒雲歌投過來憤恨的眼神,和安郡王給瑞王見禮之後,裝模作樣的擺了擺手中的帕子,“郡王,臣妾好累。”

聲音不大不小,剛巧能讓瑞王夫妻聽個清楚。

嬌滴滴的聲音聽在容揚耳朵裏,讓他酥了半邊身子,甚至顧不得去想雲央怎麽一反常態的叫他郡王。

而舒雲歌聽著,卻成了挑釁,特別是當她聽容揚說道:“若是累了便靠在我身上歇一歇,待會兒便有軟轎過來。”

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樣,雲央之前進宮只能一路步行到朝鳳宮,現在卻有資格坐轎子。

瑞王見兩人若無旁人的秀恩愛,目光在雲央俏麗無雙的臉龐上轉了一圈,笑道:“揚兒對郡王妃真好。”

瑞王是皇帝的兒子,容揚皇帝的孫子,兩人相差不過兩歲,瑞王卻一口長輩的語氣說話,話裏對榮陽還挺親厚,雲央甩了甩帕子覺得他裝模作樣。

長輩說話自然不好不回,容揚拉著雲央的手,說道:“媳婦是自己的,揚兒不對她好對誰好?七叔若是羨慕,大可對七嬸也如此。”

容揚一句話沒別的意思,瑞王臉上的笑意卻僵住,他是親王,跟容揚這個已經跟皇位絕緣的病秧子怎麽能一樣?

他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與王妃拉拉扯扯,落到別人眼中,只會覺得他不夠莊重,擔不起大任。

容揚哪知道自己隨隨便便一句話,能讓瑞王顧忌那麽多,恰巧這時候軟轎來了,他與瑞王告辭之後,小心摟著雲央上了軟轎。

容揚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在看護自己的眼珠子,舒雲歌看了,不由揪緊手裏的帕子。

她不過先十日嫁給瑞王,出嫁當日同樣十裏紅妝,可卻遠遠沒到雲央那樣,不僅有五十萬擔的糧食做嫁妝,而且出嫁當日的嫁妝還是兩臺並在一起走,明面上是一百二十八臺,實際上卻是二百五十六擡。

舒雲歌曾經為自己嫁妝的規格堪比太子妃而沾沾自喜,昨日從下人的議論中聽到雲央嫁妝的數目,氣得手裏的帕子都被捏變形了。

而且,幾日之前人們還在津津樂道她出嫁時的盛況,可自從昨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羨慕她,所有人羨慕的目光都投向了雲央,就算她嫁的是個病秧子也沒減少。

夫君可以是別人的,但嫁妝是自己的。不羨慕雲央的嫁妝多,難道要羨慕一個註定夫君三妻四妾娶一大堆女人的王妃?誰知道到了最後跟瑞王合葬的還是不是她?

瑞王走了幾步才發現舒雲歌還在原地發呆,眉頭緊了緊卻不好發作。

他娶舒雲歌原就存的拉攏右相的意思,只不過之前舒雲歌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還有她端莊嫻雅的名聲,這讓他娶得更心甘情願一些。

但這會兒,所謂的京城第一美人對比安郡王妃,估摸著就是個笑話。

瑞王想到容揚什麽都沒做,就白得了一座奢華的府邸,心裏有股氣,也沒等舒雲歌,又擡步往前走。

舒雲歌回過神來只看到瑞王的背影,心裏又忍不住發酸。

嫁給瑞王十天,前幾天還能感覺瑞王待她不錯,可漸漸的,舒雲歌就發現自己根本摸不透瑞王的心思,她又忍不住想起剛才,瑞王看雲央的眼神,嘶啦一聲,手中的帕子被她撕破。

身邊的婢女聽到,心中擔憂,忍不住小聲喚了她一聲,舒雲歌這才如夢初醒,將手中被她撕壞的帕子捏緊。

……

皇後看到如膠似漆的兩人,心裏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喝了茶,到了用午膳的時候皇帝也過來刷刷存在感。

解決了糧草的大患,皇帝經常都會跑到皇後宮裏來坐坐,今日是兩人新婚敬茶,他有事沒法過來,到了午膳的時間尋了空隙,來朝鳳宮溜達了一圈又回去了。

雲央和容揚在朝鳳宮陪皇後說了一會兒話,皇後瞧著雲央臉上的倦意,幹脆讓兩人到容揚之前住的宮殿去休息。

她連孫子都有了,當然也看得出昨天晚上雲央怕是沒少遭罪,心裏對她也越發喜愛。

雲央這才知道原來容揚喜靜,之前在宮裏住的地方也稍顯偏僻,不過偏僻也有偏僻的好處,他身份尷尬,住在此處也免去了成為某些人口中的八卦。

雲央原本還有些倦怠,但是到了這處宮殿之後卻有點興致勃勃,特別是聽容揚說這宮殿後頭還有葡萄架子,便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容揚免去了下人跟隨,牽著雲央的手剛剛想享受一下安靜的氣氛,卻忽然聽到一陣打罵聲。

“皇子又如何?我呸!還不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陛下要是真記得起你,你還能在這兒受委屈?”

聲音尖銳得很,一聽便是個太監的聲音,雲央和容揚對視一樣。

容揚搖了搖頭,他住在這裏的時候可沒有旁人闖進來。

雲央指了指前頭,容揚見她妍麗的臉上帶了幾分蠢蠢欲動,便知她又要行那與普通閨閣女子不同之事。

自己的媳婦,當然是寵著了。

容揚無奈的彎了彎嘴角。

雲央眼角飛上喜悅,迅速在容揚唇邊落下一吻,拉著他又往前湊了湊。

容揚摸摸嘴角,覺得自己縱容她的決定一點也沒錯。

嗯,他這只是在寵媳婦兒,不是在‘助紂為虐’。

雲央繼續聽那聲音謾罵,“人家瑞王殿下才是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而你,不過是陰溝裏的一只老鼠……”

雲央聽那太監越罵越難聽,往前看去,看他不僅在罵還踢打著一個瘦小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孩子。

容揚忍不住皺了皺眉,宮裏向來逢高踩低,前一秒身居高位的人,下一秒也有可能隨隨便便被欺負。

聽那太監話裏的意思,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孩子似乎是皇帝的兒子……

雲央敏銳的察覺到容揚捏緊了她的手,她側過頭摸摸他的臉,又飛快松手走了出去。

“你好大膽!竟敢對皇子口出穢言!”雲央聲音不再是面對容揚時的嬌軟,也不再是忽悠人時的裊裊不絕,而像一道驚雷劈在那太監的頭上。

老太監哪想得到自己不過照常對面前的小老鼠一頓打罵,卻惹來了貴人。

他背對著雲央,聽到她的聲音之後,膝蓋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他甚至還沒看清來人是何人,便重重的把腦袋磕在地上,嘴裏還不住地求饒。

雲央嘴邊嘴邊一個輕蔑的弧度,慢慢走過去,看到那個蜷縮起來的孩子從膝蓋裏擡起頭。

她完全不理會求饒聲不絕的老太監,看到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如狼一般的眼神,頗為有興趣的挑起眉頭。

真真是一雙令人著迷的眼睛。

雲央含著淡淡的笑,隨手從發際上取下一枚簪子,丟在那孩子面前,“知道該怎麽做嗎?”

她的聲音像極了天籟,仿佛一股清泉緩緩流進人的心間,能夠掃去所有的陰霾與汙穢。

男孩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雙眸下移,緊緊盯著落在地上那只做工精美的簪子。

他又看了一眼把頭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擡起來的老太監,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毫不猶豫撿起簪子,眼看著就要紮入老太監的背心。

就在這一刻,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男孩便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被卸去,手裏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這一番動靜被趴伏在地上的老太監聽見,他將頭擡了一點起來,恰巧看到落在他眼前的那只精美的卻鋒利無比的簪子。

老太監渾身一抖,求饒的聲音更大了。

雲央回視男孩看過來的眼神,問道:“你剛剛想做什麽?殺了他嗎?”

男孩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下移目光,最後落在了依舊捏著他手腕的那只素白的手上。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才啞著聲音說道:“不是你讓我這麽做的嗎?”

“我可沒有讓你這麽做,你可不能汙蔑人。”雲央接近耍賴的話讓男孩目瞪口呆。

她拉著男孩的手站起來,拿手中幹凈的帕子擦了擦他的臉,發現根本擦不幹凈之後又隨手把帕子扔給他。

“這天底下討厭的人那麽多,難不成你每個都要殺掉嗎?”

“何必呢?臟了自己的手,又得不到快樂。”

男孩捧著手中沾上了一點灰的粉色帕子,擡頭看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掏出一條帕子來擦手的美得像是仙女一樣的女子,眼中有光華漸漸傾瀉。

“那我……那我該怎麽辦?”

雲央嫌棄的瞅他一眼,又把擦過手的帕子丟進他懷裏,漫不經心道:“當然是臥薪嘗膽,靜待三千越甲吞吳。”

她隨意把這話丟下,便像一只花蝴蝶一樣撲到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懷中,她嬌嬌的把自己的手遞給對方,又嫌棄的說上面沾了灰要回去洗一洗。

男孩的視線順著她看見了那個容顏和她不相上下的男人。

他知道,那是安郡王,算起來還是他的晚輩,可安郡王父親犯了重罪,卻依舊活得自在。

他卻不一樣,他從出生就是個不被註意的可有可無的兒子。

男孩收回目光,手裏兩條帕子質地柔軟,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好料子。

突兀,一只玉白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分說的將兩條手帕拿走。

來人拿了帕子之後根本不顧及帕子已經臟了,直接塞進懷裏。

男人似乎覺得他的目光,想了想,丟了條藍色的帕子進他懷裏。

直到兩人相偕離去,男孩才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他看一眼懷中的藍色帕子擡手便想要丟掉,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轉而收進懷裏,隨即,他目光下移落到了那只精美的簪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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